最暴虐与最温柔

悲劇是藝術的最高級形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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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兩篇其一】谷一夏 篇


——————谷一夏 篇——————

這是被困的第三天。

谷一夏再次睜開了眼睛。

濕冷的寒意从身體各個傷處鑽進去,又从骨縫中滲出來,仿佛蜿蜒的觸角在血肉中濕漉漉的鑽動,攪和著筋脈和肌肉刺辣辣的生疼,又因為血流不暢時不時的發木,好像手腳都不存在了。

“差點忘了,本來就有條腿不存在的嘛…啊哈哈…”

谷一夏硬是花力氣扯了扯乾裂嘴角,想要露出和平時一樣的陽光笑臉,不及片刻又松垮下面部肌肉。

他完全笑不出來,甚至發不出完整的聲,嗓子里祇有破破爛爛的嘶啞。

缺水斷食,多處受傷失血的狀態已經讓他精神不濟,廢墟把他埋得嚴嚴實實,除了無信號的手機屏幕,一絲光也觸摸不到,不知今夕何夕更是加深了絕望感。即使知道廢墟外肯定在加班加點的營救他,他也提不起勁來給自己安慰,更何況整整三天除了不知緣由的塌落和細微震動外再無任何消息。

他想,外面真的有人在挖在刨在救他嗎?

這棟大廈被爆破的徹底,真的有人知道他在這裡嗎?

盲俠,他又開始想盲俠,三天里他有兩天半都因為重傷昏睡著,而另外的了了時間他全部留給盲俠。

他又開始設想另一個如果這次沒有中計,沒有被引到這裡來的可能性。

盲俠大概在他到家時會指控他回去太晚影響到人休息,而他會死皮賴臉蹭過去求原諒,然後順便从冰箱拿出來盲俠所謂‘做多了’的晚餐。

然後皮貼皮肉黏肉的挨著滿臉嫌棄的盲俠坐下,用水果刀細細的削蘋果的皮,完完整整的扯開湊到他臉前炫耀。

“癡線,我盲的啊,怎麼看。”谷一夏依凭著腦中盲俠的樣子,裝模作樣的學了一句,完了還自顧自的微微點頭表示學的超像超滿意。

這樣幾乎每天都相同的日常谷一夏覺得自己能這麼過一輩子,如果盲俠以後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的話————谷一夏之前挺希望盲俠沒有這個打算,但是他不確定那個自稱會‘孤獨終老’的人是不是真的準備終生貫徹,可現在他不太想,因為他不一定能不能出的去,他不想盲俠實現真正意義的孤獨終老。

“嗡——————”

沉浸在設想中昏昏沉沉的谷一夏,就在差不多又要陷入昏迷狀態時突然驚醒,他在黑暗里虛無的睜著大眼睛愣了幾秒,接著難以置信的拽起手翻出幾分鐘前醒來時才按開的手機。

屏幕熒光亮起,他卻猛地把屏幕按在胸前,平復了因為心跳過速而暈眩的感官,心想,他如果出的去,一定要狠狠親一口這個給他發短信的人,然後才小心翼翼的瞄過去。

“搞咩啊…”眯著眼睛看屏幕的谷一夏聲音虛弱了下來,那是條垃圾推銷短信。

手指點了點按下刪除,界面跳回短信流覽頁面后,盲俠的名字后那個幾乎沒可能出現的大額數字和最近一條信息內容,讓谷一夏呼吸都停頓到幾乎喘不上气。

“儀器已經探測到你的所在位置,堅持。”來自十六分鐘前。

谷一夏點開短信,心說,你都發话讓我堅持了,我怎麼敢不堅持呢。

“他們都說你被埋太深,如果這都能救出來,以後說不定大富大貴,以後發达了不要忘了我啊。”來自三個鐘前。

……

“沒死就回個信,Dean姐和Never她們急的快要攆開救援隊自己下手刨坑了。”來自六個鐘前。

……

“上面在挖,進展很快應該距離你不遠了,但是不能確定具體位置,你還是要小心內部震動的落石。”來自八個鐘前。
……

短信一點一點翻到底,谷一夏一條一條的想像著盲俠是用了怎樣的方法發的短信,直到看到三天前。

“牙膏沒有了,還要之前牌子的。”

時間正好是他被埋在廢墟下的那刻,他的手機那時因為工作習慣關著機。

谷一夏盯著手機屏慢慢的思索,不衹是該哭還是該笑。

他點開發信,手指緩慢的移動,手機左上角的信號格不穩定的閃動。

其實他很想説我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,也很想說千萬攔住兩位不要讓她們下手,不然會要我賠手指頭的啊,更想説,我有注意安全,嘮叨鬼,但是他最想發送出去的還是——牙膏買好了,一會兒就到家,然後後面加一個親親我的dear,讓盲俠听手機的機械語音讀出這條短信時措手不及。

體力不支的谷一夏按下發送,帶著一份從未說出口的隱秘情感,再次失去了意識,信息框里那句“我一切都好。”後面,等待符飛速的打著圈圈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谷一夏 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這個梗好像存了挺久了?

特別喜歡這個梗的名字,但是不想告訴你(嘻嘻)。

想不到標題,所以不要標題了,分為兩篇————【谷一夏 篇】和【文申俠 篇】。

寫的囉裡囉嗦的,高中時引以為傲的語文現在連遣詞造句都做不好了,希望不要有人看到無聊的睡過去。

阿俠那篇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產出。

以上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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